【all黄】Samsāra（01）
画风玄奇，文笔粗糙，不定更新。灭世魔王黄少天今天想起自己的主线任务了吗？
01
黄少天第五次回头的时候，帅绝人寰的少年依旧倔强地跟在他的背后。十四岁的中二少年黄少天无奈地问：“同学，你为什么要跟着我？”
少年面无表情：“执行编号1124周泽楷，荣耀340年穿越公元2016年，任务用爱感化目标黄少天，阻止你毁灭世界……”
他说着侧侧头问：“现在爱我吗？”
黄少天沉默片刻，反问他：“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。”
周泽楷：“当问。”
黄少天：“第一，我既然要毁灭世界，你们为什么不考虑先弄死我呢？第二，你能到这里说明世界没被我毁掉。第三，既然要决定来色诱为什么不派个胸大腰细的小姐姐？”
周泽楷：“你是核心。”
周泽楷：“你毁掉了。”
周泽楷：“你后来喜欢男的。”
一句一boom，言简意赅，层次递进！黄少天立在原地如遭雷击。雷击之后他怜悯地看着周泽楷，心里说这个孩子长得一表人才为什么口吐狂言，思维如此奇葩？他挠挠后脑勺：“这位1124的……周泽楷同学，不得不说你勾搭人的方式烂透了！编故事……”
他的话语戛然而止。
与他面对面站着的周泽楷向他作出一个炮姐御用手势，他指尖跃动的电光是……呸，他指尖跃动着真正的电光，方才晴朗的天色霎时大暗，乌云滚滚压城而来。风吹拂着少年们的头发，周泽楷冷静地把手指向黄少天，表情无辜：“没有骗你呀。”
“卧槽！”面临生命危险的黄少天及时止损，“风暴女加炮姐的能力吗？你冷静！你没骗我，我信你啊！”
周泽楷满意地放下手，动作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，又抬起手问黄少天：“现在爱我吗？”
世界重新黑云压城，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黄少天捂脸：“爱你啊！爱死你了啊！简直想要跪下来给你唱征服啊小哥哥！”
不知道别的世界线怎么样，但这个世界线的我毁灭世界一定有你这家伙逼的份啊！黄少天面迎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景象，内心悲愤交加。现在就很想炸一下东京塔，毁灭世界从地标开始！
听完他的话，周泽楷低头看右手的表——大约是表，黄少天相信它必须本质为表型的某种高科技产品——片刻后周泽楷的身形闪动转为清晰。他抬起头，眼中浮现对黄少天的不信任：“你说谎。”
黄少天指天：“没有！天地良心！”
周泽楷委屈：“刚才……地球又炸啦。”
“好厉害……”黄少天目瞪口呆，“你现在又重新穿回这一刻吗？我以后能变成那么糟糕的大人吗？”
糟糕的大人？周泽楷回忆片刻选择点头。相当糟糕，给他愉快且光辉的作战生涯添了诸多麻烦，还骗他。
中二少年黄少天没辙，他交底：“就算长得帅也不能上来让人瞬间喜欢的。缺乏磨合的都不是真爱，你要懂得这个道理。”
周泽楷说：“哦。”
他闭上眼睛快速查询这一时代的诸多爱情小说，转身利落地买下沿街叫卖小妹妹手的一捧玫瑰形丝袜花，塞给黄少天：“嫁给我吧！”
怀抱洒过劣质香水的丝袜花的黄少天觉得这个套路太硬了：“你刚才在查小说吗？你应该查耽美的才对，玛丽苏小说的套路不合逻辑也不对性别……”
未来超高行动力的荣耀最强战士周泽楷闻言，立刻让光脑接入本世纪最大的绿丁丁网。他再睁开眼时嫌弃地想：人谈个恋爱要说的话可真多啊……
但黄少天有一点说的对，缺乏磨合的都不是真爱，他抽出黄少天抱着的花转身便走。
黄少天无所谓，继续回家的路程。周泽楷一转身，他似乎瞬间忘记了那个人的不平凡，甚至路上买半个沙瓤小西瓜捧在手上挖着吃。当他咬着塑料小勺走在大街上的时候，身旁莫名其妙响起一个男声提建议：“可以把冰激凌装在西瓜里。”
黄少天吓一跳，诧异回望：“你谁啊？”
对方静观他陌生的神色，似乎在考虑要用什么表情和语气回答，过一会儿才微微笑说：“王杰希。三中的新老师。”
黄少天瞥自己三中的校服，端起西瓜乖乖喊：“王老师好。”
王老师和颜悦色：“嗯。”
他又问：“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？”
太阳并没有落山，黄少天看着对方一大一小的眼睛，实在没忍住将西瓜汁从鼻子里笑喷出的窘境。
王杰希风度良好，给他递纸巾。
黄少天把剩下的瓜扔进垃圾桶才接过纸巾。他蓝白主色校服的白色前襟沾上了西瓜汁，红汪汪一片格外显眼。王杰希轻声说：“你站着。”然后将手覆在他的心口。
似乎时间定格了，然后往前倒流——黄少天这么觉得。
仿佛灵魂在瞬间被拉扯出躯体，他漂浮在半空中俯视着一切：事情发生了，事情持续发生，事情结束，又重新开始。一会儿是王杰希握住他的手，抱着他踏过满城的废墟，反复强调我带你重来，语气中满满的慌张；一会儿换成晃眼的一地玻璃，他在其中一片上看见青年男人的脸，世界因为失血和乏力变得寂静无声，他甚至没有力气去看清对方，只依稀听见尖锐的枪声。
然后万事归于无，须臾间他重新站在放学回家的路上。三中的新老师王杰希再挪开手，那片红色的痕迹消失无踪。黄少天皱起眉盯他手上的表，心里说似乎和谁的有些相似，但要旧得多。或者可称为饱经沧桑，因为表面上布满划痕。
他沉默地将手覆在原来西瓜汁的位置，轻声问：“你也不是这个时期的人？”
王杰希皱起眉：“你和他们接触过？”
“他们？”黄少天重复，“王老师你指谁？”
“叶修。”王杰希意识到黄少天盯着他的袖口，便将袖口往下拉，并观察黄少天的神情，“或者周泽楷？”
黄少天在脑海中努力回忆这两个名字，感到莫名其妙：“我不认识啊。”他说完又看看自己摊开的双手，指间还余着一点西瓜清爽的气息，又似乎没有。
“诶？”他也皱起眉，“我刚才在做什么？”
王杰希叹口气，走上前摁下他的手掌：“你什么也没做，走吧。”
“哦，”黄少天应声去拉王杰希的手。王杰希任他动作，顺遂地在前面牵他走，像真正的长辈一样问他：“在学校怎么样？”
“一般吧。”黄少天空余的手整理包带，“爸爸你能不拉着我走吗？我十四不是四岁，这样拉着被同学看到很尴尬啊。而且你看起来还年轻……”
王杰希没有松开他的手，反而握得更紧。黄少天尽力做作地甩了甩，对方自然没有松开，坚决握着。
“握紧我，”觉察到黄少天甩得太用力，他才警告般地转头强调，“不然会走丢。”
哇，多大岁数的人才走丢！黄少天腹诽。但他在不满地翻个白眼后反握住王杰希的手，实在对方说出“走丢”两个字的时候具有十足的说服力。他没有自己走丢过的印象，但他记得自己同王杰希曾经分开。
他们避开过往的人流，高低起伏的电线杆和邮箱，像穿过万水千山。黄少天毕竟比王杰希矮，对方便放缓步子迁就他。轮到过马路的时候恰巧红灯，黄少天并肩与他的爸爸站着，没话找话：“你怎么不找女朋友？老爸你条件不差啊，再不找可晚啦……”
王杰希从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掏出颗糖递给他：“想要个妈？”
黄少天剥开糖纸把糖块塞进嘴里：“嗯。”
糖块在他向着王杰希的腮帮子顶起小小一个鼓包，黄少天吮着糖说：“也不算想要个妈吧，就，老爸你不觉得很奇怪？为什么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没人要？我都没你去约会的印象。”
王杰希笑起来：“因为带着拖油瓶，可能我们得相依为命一辈子。”
黄少天拍他肩膀：“别啊爸爸，生活充满希望的，你单身我还要享受人生呢。何必在培养儿子的大道上吊死呢……”
绿灯亮起，王杰希跳过黄少天的话，松开手在他肩胛轻轻推一把：“行了。走吧。”
—TBC—
*Samsāra：轮回。
一个提示：按生日编号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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